人民的复仇者

——记中渡禾道村民兵罗祖汉与土匪的斗争 黄 真

一、阶级的仇恨

当人民解放军即将大举进剿四十八㟖土匪的消息，对于一般人还是绝对秘密的时候，民兵积极分子罗祖汉就已经担任了封锁㟖口的艰巨任务。他感到这个任务是给他的一种特殊的光荣，非常兴奋地日夜在㟖口机警地监视敌人，不让敌人逃跑，以便大军把土匪完全歼灭在四十八㟖内。天好像是有意要考验这个人吧？ 整天刮风下雨，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是，衣服穿着单薄而且被雨打湿的人来说还是很冷的，可是他一点也不感到是苦。疲倦有时压倒了他，但他一回忆起过去苦难的日子，阶级的仇恨就像火一样地在心里燃烧，给他增加了新的力量。 罗祖汉像所有的贫苦农民一样，受尽阶级敌人的压迫剥削， 三十六年来的生活是血泪交织的历史，在娘肚子里就受苦起，出生后家里一贫如洗，还是小娃仔的罗祖汉，仅仅为了一口饭，就不得不去帮地主看牛，长大了还是没有办法立业，靠着一身力气给地主当长工，家里一年到头都是在借债还利中过日子。长到二十九岁，苦难并没有完结，又遭到国民党的兵灾。本来他只兄弟两个，按理没有轮到他的，地主莫启干有兄弟三人，要去一个， 但是旧社会里“有钱使得鬼推磨”，他用十八担谷子买通伪乡长莫秀华免去了兵役，穷人罗祖汉就被抓去顶替了。在国民党部队里当兵，时常挨打受骂，过的简直不是人过的生活。苦难严重地迫害着他，老实的罗祖汉这时也稍微懂得一点反抗了，当（国民党）部队开到柳州时，就开了小差，但他不能回到家里，只有在外边东躲西藏。哪晓得这时候他的哥哥也被抓到（伪）县大队当兵去了。他想：“一家人总要一个人生产，不能让全家都饿死！”就硬着头皮跑回家里，伪村长莫廷佐见到了，又硬要他去当兵。可怜他的老母亲哭得死去活来，好话说了千千万，最后村长还是把睛睛一瞪说：“县大队不是正规军，你哥当县大队不算。”这个坏蛋讲一句话就使穷人受了不少的罪，他第二次被抓去当兵了。（国民党）部队由中渡到东泉，他又开了小差。这次他再也不敢回家里，在外面到处流浪， 帮别人打零工，一个月只能得一箩谷子的工资。日本投降后，国民党发动了反人民的内战，疯狂地抓穷人当炮灰，替他们打天下。 四八年罗祖汉又被抓去了。到湖北后，他第三次乘机开了小差。 不幸在逃到湖南时，被国民党乡保人员抓去抵了壮丁，他几次设法逃跑没有逃脱，还被禁闭四、五十天，在禁闭室吃不饱、穿不暖、病得上吐下泻也没有人管，差一点死去了。后来补上“部队”，再次开到湖北，他下决心：“国民党那种军队，我死也不干！” 恰好一到湖北，就被人民解放军打得落花流水。这对于他来说是最痛快的事，他乘匪混乱时，又跑回家来了。不久，人民解放军解放广西，从此这些苦难就一去不复返了。 减租退租运动到了中渡，罗祖汉在共产党人民政府教育之下， 成为运动中的积极分子，斗争使他变得顽强了，他第一次真正做了枪杆的主人。现在他回忆起过去的历史，展望将来的生活，对于当前还没有彻底打倒而且还在继续危害人民的敌人，他是懂得用手中的“翻身枪”去对付的。

二、顽强的斗争

（一九五一年）三月十九日，我军分路向四十八㟖大举进军，一开火就给土匪以沉重的打击，残匪吓破了胆，象老鼠一样的钻到深山里去了。对于一年来曾经受了土匪严重残害的人来说，再没有什么比眼看着土匪已经大部分灭亡、而且即将覆灭更令人痛快的事了。人民以无限的热情支援大军剿匪，同大军一道展开了大搜山运动。不用说罗祖汉更是踊跃的参加了这个运动。残匪到底还是逃不了人民的铁掌，有的被打死，有的被活捉，有的被饿死了，知事务的自新了。禾道村的土匪除了匪首莫秀华外，都完蛋了。 莫秀华这个害人精没有捉到，这是使罗祖汉最放心不过的事！ 这个恶霸地主曾经当过乡长、伪区队副，专门以迫害人民为能事，罗祖汉过去吃过的苦头，都是他直接或间接给的。解放后， 这个坏家伙的手段就更加毒辣了，他由暗地勾结土匪，到公开的当匪来破坏农民运动。首先他在村里造谣破坏，去年五月间暗地勾结土匪，把农会主席韦永福杀害了。六、七月间又勾结土匪抢去禾道村及附近村子的耕牛。他看见罗谋光有个侄子参加了区中队，就用二百元光洋，六十担谷子买通匪首覃丽天（匪“中渡、 融县、百寿三县联防司令”），把罗谋光拉到山野里残酷的杀死。 后来他就索性当了匪“中融百三县联防指挥部”的参谋长，更加疯狂地明目张胆地镇压农民运动。 罗祖汉对于莫秀华这种罪恶的活动与当时的匪乱风暴始终进行着顽强地不屈地斗争。 莫秀华这个阴毒的家伙，在暗地勾匪杀害了农会主席后，又假仁假义地劝罗祖汉说：“不要上共产党的当，他们站不长的， 国军（土匪）势力大，好汉不吃眼前亏，缴枪算了吧。”但罗祖汉与他的民兵，回答他的是“更积极的站岗，擦好枪支，准备与匪搏斗。”六、七月间土匪活动得更厉害了，对凡是有农民运动的村子，见人就杀，见牛就抢。有个别没有觉悟的老人说：“把枪交了吧，不然土匪不给我们到㟖里去放牛”（该村各屯都在开㟖口），莫秀华这时在勾结土匪杀死军属罗谋光后，当了匪“参谋长”，他威胁，利诱罗祖汉：“缴枪过来当排长，不缴枪就杀”。 从斗争中提高了觉悟的罗祖汉与其他的民兵，对于这些都置之不理，他们深深懂得：放下武器等于走上过去被地主压迫的痛苦道路。匪徒们恐怖的手段并没有吓倒他，相反地，使他们更加增强了复仇的决心。他将政府抚恤的六担谷子与三万元人民币，买了棺材，缝了寿衣，把罗谋光血淋淋的尸体埋葬了以后，要求政府发了两枝枪，扩大了民兵队伍，凭着七支枪仍继续与土匪进行顽强不屈地斗争。有一次，罗祖汉调查到四十八㟖内某村有二十个土匪，就报告大军。与大军一道主动进击，匪徒们吓得怆惶逃跑，丢下了大量布匹物资。这一来土匪就更加痛恨禾道村的民兵了， 匪首覃丽天、莫秀华扬言：“非打下禾道村割下人头不可！”但禾道村在民兵和三十个区中队战士帮助之下，仍然在匪群中屹立不动。旧恨未解，又结新仇，罗祖汉没有捉到匪首莫秀华连睡觉也不安然啦！他不怕一切艰苦，白天搜山，晚上放哨，千方百计要活捉匪首莫秀华报仇雪恨。

三、活捉莫秀华

又搜了几天山，匪首莫秀华始终没有找到，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这是使人非常纳闷的事。 进剿四十八㟖半个多月以来，罗祖汉不是搜山就是放哨，家里连一根柴火也没有烧的了，六号那天，他不得不到村子右边的山上去砍柴，虽然是砍柴，却时刻没有忘记活捉阶级仇人莫秀华， 不时的抬起头，向四面八方张望，有时风吹动树叶，发出响声， 他也要捏紧刀柄，机警地站起来，用他深沉、愤怒的眼睛，寻觅他的阶级仇人。 到了正午，当他砍了一把柴，伸起腰正准备往下放时，忽然一眼看到一个人慌慌张张地下了山，向村子里走去，他仔细地看了一下，那正是莫秀华啦！仇恨与快乐的心情占有了他，便不顾一切跑回村里，到村就听到人们议论着：“莫秀华饿回来了！” 罗祖汉连忙找到民兵罗谋、罗祖才说：“放勇敢点，是报仇的时候啦！”三个人端着枪，飞快地跑去，把莫秀华的房子围住。 罗祖汉“卡，卡”的把枪上了膛，第一个冲进屋里，莫秀华还坐在椅子上哩！解放前，见了恶霸地主都不敢作声的罗祖汉，这时厉声命令：“莫秀华，站起来，举起手！”这个往日一向骑在人民头上威风凛凛的莫秀华，到这时也不得不顺从地举起手来了。 绑着这个人民的死对头，送到区人民政府。人民正准备向莫秀华清算数十年的血海深仇，严厉镇压这个罪大恶极的反革命分子。罗祖汉以特别愉快的心情继续积极地工作着，为扩大与巩固农民的队伍争取新的胜利，创造幸福的将来而努力。 原载 1951 年 4 月 21 日《桂北日报》2 版

鹿寨县史志办公室

2025年2月19日